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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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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釘

細細密密的吻從我的唇邊延伸出去,一直延伸到我的側臉,直到耳邊。

空條君濕熱的呼吸悉數灑到我的側臉上,他甚至用雙唇輕銜著我的耳垂,輕抿著、廝磨著,就仿佛我的耳垂是什麽很好玩的東西。有些癢,我沒有忍住,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脖子。

我的耳垂脫離了他的雙唇。可是他卻不滿足,更加親密的湊過來,又把我的耳垂叼了過去。這次他用上了牙齒,輕輕的啃咬著。力道卻是輕輕的,癢癢的,像一片羽毛撫在了我的心上。

我聽到我的心在“怦怦怦”的跳著,律動速度快到簡直要跳出胸膛了。恍若缺氧窒息的感覺讓我不自覺的開始大口呼吸,極力的想汲取空氣中的氧氣。

熱氣從內心升騰而起,一直傳到我的頭頂。我現在的臉一定很熱,因為我的脖子上、臉上、甚至是耳朵上,我都感覺到了像是被灼燒的燥熱感。

“空、空條君,癢。”

我再也顧不上自己還被【白金之星】抱在了半空中,伸出手去推他的身體。

可是一股存在感更加強烈的力量鎖住了我的腰,把我堅定的推向了空條君的懷抱,不容置疑。

他沒有理我,而且更加霸道的把我拉進了他的懷裏。

他還在專心致志的玩著我的耳垂。甚至在齒間啃咬之際,還伸出了舌頭,蜻蜓點水般的舔舐著。

耳垂在此刻仿佛聚集了我身上所有的敏感神經,酥酥麻麻的癢意加上舌尖掠過的濕意。

“空條君,我……”我茫然的睜著眼睛。

半晌,才迷迷糊糊的說了一句:“我害怕。”

我害怕嗎?

好像也沒有。

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麽,我的大腦好像亂成了一鍋粥。

空條君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朵裏,他在低聲的、悄悄的,和我咬耳朵:“櫻子,去紮個耳洞吧。”

“為什麽、要這麽小聲?”

不知為什麽,我竟也學著空條君小聲說話的樣子,輕聲的用氣聲和他對話。

像是做小偷一樣的心虛,卻也有一種緊張的刺激感。

“唔……怕別人聽見。”

說完他就沒忍住笑出了聲。是那種壓抑的,低低的笑聲,就含在喉嚨裏的笑。

等他說完這句話我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已經被放到了地上。

雙腳接觸到地面的那一刻,身上的燥熱感好像也減輕了許多,取而代之的則是夜晚的涼風。

“……周圍哪有人,你這個壞人。”

我背上書包,不過癮的又賭氣踩了一下他的鞋子,隨意辨認了一下方向之後就打算往家裏走去。

“怎麽樣,打個耳洞嗎?”

他又提起了這件事。我下意識的看向他的耳垂,黑曜石耳釘依舊靜靜地紮在那裏,散發著低調溫潤的光澤。

“唔……”

我胡亂的點頭,又胡亂的搖搖頭,心亂到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我先走了。”

回到家之後,我在喝了一大杯冰水之後,心情才終於平靜了下來。

媽媽依舊在廚房忙碌著。她哼著電視裏那種很誇張的綜藝節目裏很歡快的小曲,正在準備著我們全家人的晚餐。

我搓了搓熱氣還沒有消散下去的耳垂,腦海中又想起了空條君說的話。

【櫻子,紮個耳洞吧。】

紮耳洞……也不是不可以?

我磨磨蹭蹭的往媽媽的廚房蹭去,倚在廚房門框上看媽媽轉了好幾圈之後才猶豫的開口道:“媽媽,你說紮耳洞疼嗎?”

媽媽正在忙著,甚至都沒有空回頭看我:“櫻子想紮耳洞了?之前你不是說過怕疼,所以不紮耳洞的嗎?”

“可、可是我想著。”我扭扭捏捏,“紮耳洞的話……總不至於比痛經還要痛吧?”

“所以我想著,要不媽媽,你給我紮個耳洞吧?”

這個世界上,絕對不會有什麽疼痛,會比痛經要來的折磨人!

媽媽在聽完我的請求之後,終於放下了手裏的活計,轉過身來看我。她盯著我的樣子,突然來了一句:“和男朋友和好了嗎?”

“嗯……嗯。”

我猶豫的點點頭。

媽媽怎麽猜到的我和男朋友和好,我已經完全不在意了,反正在我的戀愛方面,媽媽超級厲害的。

“所以你想紮耳洞,也是和男朋友有關嗎?”

“這……嗯。”

好吧,媽媽又猜對了。

然後她看著我,笑瞇瞇的說出了拒絕的話:“我是不會幫你紮的,櫻子去找專業的店裏紮吧。”

“可、可你之前不是說——”

你自己的耳洞都是自己紮的嘛?

明明媽媽的耳洞都是自己紮的,卻不給我紮。我不開心的撇了撇嘴,完全不明白媽媽為什麽會拒絕我這個並不算過分的請求。

“聽話,乖。”媽媽毫不客氣的把我往廚房外面趕,“讓你的男朋友陪你去紮耳洞,媽媽沒空陪你聊天,還要整理廚房呢。”

我:……

好吧。

可是到了晚上,我又失眠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的那種。

紮耳洞的話…對我來說真的是一件非常新奇的體驗。

我好像天生就比別的女孩子要覺醒的晚。別的女孩子在小學的時候就已經會塗指甲油了,我還禿著一雙手。

初中的時候,別的女孩子已經化著漂亮的彩妝去街頭拍照了,我還是素面朝天的樣子。

等到別的女孩子都已經很放的開的穿超短裙談戀愛了,我還是穿著一成不變的校服,甚至連卷起裙子顯腿長這種小技巧也要媽媽告訴我。

我好像就是同齡的女孩子中最不會打扮、最不起眼的那個。

甚至連媽媽都會摸著我的頭說:“櫻子還只是個小孩子啊。”

可是紮耳洞,意味著打扮自己、意味著裝飾自己、意味著美。這對於我來說就是變成一個成熟女孩的象征,讓我很向往,卻也感覺很陌生。

緊張、期待和茫然。

我還是沒有忍住,和杏奈發了一條消息。

【櫻子:杏奈嘿嘿,我要去紮耳洞啦。】

杏奈也還沒睡,她秒回我。

【杏奈:櫻子,我小學就紮了。】

好吧,我扔下手機。

我知道我只是覺醒很慢的那個小女孩。

“空條君,紮耳洞會很痛嗎?”

一直到第二天放學,我還是滿腦子想著紮耳洞的事情。

空條君也有耳洞,還戴著我送給他的耳釘。

嘿嘿。

“不痛。”

“如果說女孩子們是為了愛美才去紮的耳洞,那空條君紮耳洞又是為了什麽呢?”

我想起了聖子阿姨給我看的空條君初中時候還穿著詰襟校服一副乖學生的樣子,和現在不羈的畫風相差甚遠。

“懂了,叛逆期。”

我自問自答,自娛自樂,根本不需要空條君的配合。

“嘖。”他不屑。

“不許嘖。“我也開始大著膽子敢指使空條君了,“我媽媽說可以讓我們一起去紮耳洞。“

“所以空條君,如果有什麽關於紮耳洞的經驗,請不要吝嗇的都告訴我吧!“

我悠哉悠哉的坐在自行車後座,心情好的翹腳腳,等著空條君傳授給我經驗。

可是我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他的答覆。

“我自己紮的。“

我:!!!

空條君也是自己給自己紮的?難道真的不會手抖嗎?真的不會很痛嗎?衛生措施真的能做好嗎?

我一頭亂麻,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就頻繁的跳到我的腦子裏。

“所以,你想讓我幫你嗎?“

“才不要!“

我瘋狂搖著腦袋,把頭搖成了一只撥浪鼓。

“專業的事就應該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雖然是這麽說——但是再然後,我就被空條君壓著,被迫來到了我家。

“我媽媽出去了。“我像做賊一樣心虛的拉著空條君,“但你還是小一點聲哦。“

媽媽出去采購食材了,爸爸也出門上班了,所以家裏就只剩下了我和空條君。

狗狗祟祟。

做賊心虛。

我偷偷的把空條君運送到我的房間,然後按照他的需求去找了媽媽的縫衣針。

“你、你說的嗷,不會疼。“

我的臥室並不大,空條君坐在了我的床上,就顯得房間的空間變小了。我忐忑的看著他用打火機燒那根針,等著我接下來將要承受的疼痛。

“別坐那麽遠,過來。“

空條君拍了拍床的旁邊,示意我坐過去。

我一點一點的挪過去,不安的坐到他的旁邊。

室內的溫度突然升騰起來了。

真的沒問題嗎?

他突然捏住了我的耳垂,讓我情不自禁的瑟縮了一下,又想起了前一天晚上的時候。可是這次他卻很強勢的抓著我的耳垂,沒有松開。

“你別動。先把耳垂捏麻木了,就不會太痛。”

我只能乖乖的坐在原地,一動不敢動,生怕空條君一個不小心把耳洞紮歪,然後告訴我需要再紮第二次。

“怕了?“

“嗯……“

“怕了就閉上眼睛。“他笑了一下,“怕了還敢讓我紮,你是有多信任我?“

其實,我已經後悔了。

可是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我只能閉著眼睛,咬著牙給自己壯膽。

“真害怕的話,“空條君突然湊過來,把我按到了他的懷裏,“就別想了。“

撲到他懷裏的那一瞬間,我的鼻子好像也被撞到了。眼前是空條君穿在校服裏面的柔軟背心,頭頂就是他的下巴。

我無比確定我被這個男生包圍了。

一瞬間,腦子短路。

耳垂好像有一剎那的疼痛,但就像被蚊子叮咬一樣,很快疼痛就減弱了,變為了脹痛,再到麻木。

“你看。“

他不知道從哪裏拿來了一面鏡子,示意我看裏面。

在我的耳垂上,是一只小小的耳釘。

小小的、黑色的耳釘。

和空條君戴的那只耳釘一模一樣。

白金幹的。

精密度A級,這點小事還是幹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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